赛龙文学

第4章 码头血战(1/3)

    夜色下的观塘码头，与白日里的繁忙喧嚣判若两地。

    巨大的货轮如同沉睡的钢铁巨兽，静静泊在深水区，只有零星几盏防撞灯在雾气中明灭。

    近岸处，是林立的小型驳船和渔轮，随着墨黑色的海水轻轻摇晃，缆绳摩擦着桩基，发出吱呀的声响。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鱼腥味、铁锈味和柴油味，混杂成了工业港口特有的气息。

    几盏昏黄的路灯勉强照亮堆满集装箱和木箱的货场，光影交界处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，仿佛潜藏着无数秘密。

    这里远离市中心的热闹，是法律与秩序光线难以完全照亮的灰色地带，也是各种地下交易滋生的温床。

    陈星、雷虎和赵龙三人，穿着老龟弄来的廉价夹克，隐在一堆废弃的渔网后面，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码头。

    根据老龟白天打探来的消息，那个叫“肥祥”的散货人，每晚这个时间，都会在三号仓库后面的“老友记”鱼栏跟人谈生意。

    “星哥，直接找上去？”雷虎有些按捺不住，捏了捏拳头，骨节发出咔吧的轻响。

    “不急。”陈星声音沉稳，如同潜伏的猎豹，“先看看。老龟说肥祥这人贪财好色，但也狡猾多疑，身边常年跟着几个马仔。我们人手少，硬闯不明智。”

    赵龙无声地点了点头，他的目光如同鹰隼，早已将几个可能的狙击点和撤退路线记在心里，右手始终放在腰间，那里藏着那把伞兵刀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，一阵嘈杂的引擎声由远及近，两辆破旧的面包车歪歪扭扭地驶入货场，停在了“老友记”鱼栏门口。

    车门哗啦一声拉开，跳下来七八个穿着背心、露出花花绿绿纹身的壮汉，个个手持钢管或砍刀，气势汹汹。

    为首的是一个穿着花衬衫、脖子戴着粗大金链的胖子，一脸横肉，眼神凶狠，嘴里叼着牙签，正是“肥祥”。他一下车，就骂骂咧咧地踹了一脚鱼栏的铁门。

    “衰仔！给我死出来！欠我的钱今日赶紧还清，不然我拆了你这鱼栏！”

    鱼栏里立刻跑出来一个干瘦的中年男人，点头哈腰，满脸惶恐：“祥哥，祥哥，宽限两日啦，这批货还没散完，回钱了立刻还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宽限？我宽限你，谁宽限我啊？”肥祥一把揪住干瘦男人的衣领，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方脸上，“我见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流泪！”

    他身后的马仔们发出哄笑，挥舞着手中的家伙，吓得鱼栏里其他工人瑟瑟发抖。

    陈星眉头微皱。情况比预想的复杂，肥祥显然是来逼债的，这时候上去谈合作，无异于与虎谋皮，甚至可能被卷入不必要的冲突。

    “星哥，点算？”雷虎压低声音问道，他也看出对方人多势众。

    “等。”陈星吐出一个字，“等他们交易完成，或者……等变故。”

    然而，变故来得比预想的更快。

    就在肥祥等人耀武扬威之时，另一阵更加低沉有力的汽车引擎声从码头入口处传来。

    三辆黑色的丰田皇冠轿车，没有开灯，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滑入货场，呈扇形散开，隐隐堵住了面包车的退路。

    车门打开，下来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、神色冷峻的汉子。他们动作整齐划一，手里没有亮出明晃晃的刀棍，但腰间鼓鼓囊囊，显然藏着更具威慑力的家伙。

    为首的一人，个子不高，但眼神阴鸷，左边脸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，从眼角一直划到下颌，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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