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 星夜追凶徒 故地知事状(1/4)
苏信翻身下马,青衫下摆扫过沾满露水的草叶,带起一串细碎的水珠。
他俯身摸了摸路面的车辙,辙痕很深,边缘还凝着湿泥,指尖沾了层湿润的黄土:“错不了。这条是商队走私的便道,比官道近三十里,只是碎石多,难走些。”
他抬头看向凌丰,眼里的疲惫比昨日更重,“我妹妹性子执拗,萧衍那畜生若敢逼她,怕是……怕是会以死相抗。”
话没说完就被凌丰打断。
少年将军将水囊递过去,铜质的囊身被掌心焐得温热,还带着淡淡的汗味:“喝口水。龙弈说过,越是急的时候越要沉住气,乱了方寸才真误事。苏姑娘吉人天相,定会没事的。”
苏信接过水囊,喉结滚动着却没喝,只是将囊身贴在发烫的额头上。
秋夜的风卷着山雾掠过松林,发出呜咽般的声响,呜呜咽咽,像极了小时候妹妹受委屈时的啜泣——那时候她总躲在他身后,肩膀一抽一抽的,却咬着唇不肯哭出声。
“我十五岁那年,带她逃荒到安陵城,她发着高烧,烧得迷迷糊糊还喊冷。我没钱请大夫,是街坊凑了半袋米,换了两副草药。
”他忽然开口,声音轻得像梦呓,带着水汽,“她那时总说,等病好了要绣幅‘百福图’,送给街坊们,说要让大家都平平安安的。”
凌丰握着枪杆的手紧了紧,枪缨的红绸被风掀起。他自小在军营长大,父亲赵勇虽严厉却从不让他受委屈,锦衣玉食虽谈不上,却从未体会过这般颠沛。
“等救回苏姑娘,我拜托阿婷姑娘教她纺绣。”他笨拙地安慰道,声音有些发涩,“阿婷姑娘的手艺,营里没人不夸的,她绣的玄鸟旗,连金线的光泽都像是活的。”
苏信笑了笑,嘴角牵起的弧度却没抵达眼底,眼里依旧是化不开的冰:“凌丰,你说人为什么要争权夺利?萧衍坐拥东齐万里江山,金银珠宝堆成山,为何还要抢一个弱女子?”
“因为他是混蛋。”
凌丰说得斩钉截铁,银枪在月光下划出道冷弧,寒芒刺得人眼生疼,“像他这样的人,根本不懂什么叫尊重,什么叫情义。在他们眼里,什么都能抢,什么都能占。”
他忽然想起龙弈常说的话,语气沉了些,“龙弈说,真正的强者不是靠抢靠夺,是靠护。护住身边的人,护住脚下的地,护住那些舍不得的东西,那才叫本事。”
残月隐在云层后,只漏下几缕清辉,给崎岖的山道镀上一层薄银霜,踩上去咯吱作响。
凌丰勒住马缰,望着前方被夜色吞没的岔路,两条路都隐在树影里,像张着嘴的巨兽。银枪的枪缨在风中轻轻颤动,红得像长在暗处的花:“苏信,你确定走这条道能快些?
我看这路比刚才的还陡。”
苏信望着少年将军眼里的疑惑,那眼里没有犹豫,只有一股“必须做成”的执拗。
他翻身上马,青衫在夜风中舒展如蝶翼:“走吧,这是当年商队运私盐的近路,翻过前面的山岭,就能省大半天路程。再晚,怕是真赶不上了。”
第二天的午后,安陵城的城门终于出现在路尽头。
青灰色的城墙被连日秋雨冲刷得斑驳,砖缝里钻出几丛枯草,城门口的老槐树落了满地枯叶,像铺了层碎金。
几个守城的士兵缩着脖子围在火堆旁,盔甲上的铜钉蒙着层灰,对往来行人懒得多看一眼,只伸手索要过路费时才抬抬眼皮。
“分头进城,半个时辰后在城西老磨坊汇合。”
苏信低声吩咐,将腰间那块刻着“苏”字的玉佩解下来揣进怀里,换上块普通的木牌——那是当年在安陵城当学徒时的身份牌,边角都磨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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